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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5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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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還好,我一直在睡覺,結果到了晚上就開始難熬。

我讓護工給我去拿手機,但是醫生囑咐了她不許給手機我玩,所以她負隅頑抗,最後我也只好妥協,“我就打個電話,你幫我撥通,然後擴音,OK?”

她猶豫半響,最後還是禁不住我磨,給我撥通了安意的電話。

我前幾天一直在忙,都沒和他通過電話,只是昨天中午他給我發了信息,說畫展結束了,他們遇到了很喜歡的畫家,那畫家約他們一同出游采風,所以要耽誤幾天。

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。

電話一直沒通,我打了兩遍,耐心盡失,於是掛掉,將手機扔回給護工。

後半夜護工在打瞌睡,我睡得不安穩,而後做了一個噩夢,睜開眼立即就吐了。

我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,吐出來的都是水,我又動彈不得,幾乎全吐到枕頭上了。

我叫了幾聲護工才醒,然後手忙腳亂地幫我收拾,換床的時候我被晃了一下腦袋,結果更暈,整個人渾渾噩噩,不知今夕何夕。

折騰到天亮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第二天仍然頭暈,同時反應有些遲鈍,寧寧來坐了一會,看我狀態不好,也就沒有和我說多。

第三天一早安爸爸就來了,他是和管家一起進來,滿臉擔憂地走到病床前,“昵昵啊,身體好些了嗎?他們都沒有和我說你住院了。”

是我讓她們不要說的,可能是安爸爸追問很多次吧。我連忙笑了笑,寬慰道:“沒什麽大問題,我都準備要出院了。”

“還是再住幾天,好好休養,要是有後遺癥就不好了。”他說,“安意這小子也真是的,偏偏這個時候聯系不上了。”

他詢問了幾句,我回答得含糊,而後他還是不放心地走出去問醫生。

他回來之後我問了一下他安意的情況,他搖搖頭,說:“前幾天通過電話,這幾天他沒有打回來,我也沒有打通他的電話,好像是去了一個什麽島,那邊沒有信號。”

好吧,但是我住院真的好希望他能來陪我啊。

我在醫院住了四天,第五天頭暈的癥狀終於減輕了,各項檢查都做了,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就回家了。

安意還沒回來。

寧寧在公司也忙,下班已經是八點,過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吃晚餐,她有話要和我說,安爸爸卻熱情地邀請她用餐,我也轉身吩咐傭人添一副碗筷。

飯後我與她去書房,她打開電腦,把手中的U盤□□去,直接點開裏面的監控視頻。

“公司安保很嚴密,除了本公司的員工,輕易是不能進到車庫裏去的,所以非常有可能是公司員工做的。你的車位對面本來是有一個攝像頭的,但是那個攝像頭在幾天之前就壞了,還沒有修好,而且你的行車記錄儀只捕捉到一個身影。”

說明是有預謀的。

她說話的當頭,我看到電腦屏幕上一閃而過的粉色身影,連忙按暫停,然後後退,這樣來來回回看了三遍,越發確定。

“這是錦年。”

“你確定?”寧寧問。

“確定。”雖然監控沒有照到她的正臉,但我非常確定那就是錦年,“衣服和鞋子一模一樣,頭發長度也一樣。她背著的這個畫筒我也見過。”

那是一個黃花梨畫筒,想來她就是用這個東西敲的我,我看著都覺得後腦勺硬邦邦的疼。

“去查一下那天晚上她的行蹤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現在就去查。”

寧寧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。

我理解她的意思,她是怕我對錦年有敵意,所以誤會對方,造成誤傷。

我不想解釋,新賬舊恨,我真的沒法理智下來。

她速度很快,十二點之前就給了我答覆。

錦年和父母住在一起,眼下是暑假,她和朋友在畫室兼職,七點到十點有一節課,那天耽誤了半小時,是十點半才下課,但去她家的小區查了監控,她是半夜兩點才回到家。

寧寧查了她的地鐵卡,發現她確實是在公司附近出站的。

寧寧給我打電話,語氣很焦慮:“尤昵,你別輕舉妄動,我覺得有些蹊蹺,因為太容易查到了,如果真的是她,那她怎麽會乘地鐵過去?怎麽會輕易留下痕跡給我們?”

但我已經怒火中燒,毫無理智可言,當即就掛了寧寧的電話,給會所的那個小跟班打電話,讓他安排幾個人,幫我把錦年抓住。

小跟班笑嘻嘻的,“尤董幹嘛要抓小姑娘?人勾引你老公了?”

這句話說得我火冒三丈,“對!所以對她不用客氣,找個偏僻一點的倉庫先關兩天,斷糧。”

我現在還在臥床休息,要是這會過去審人,恐怕要腦充血。

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找他做最好了,嘴嚴,辦事利索,而且忠心於我。

等我導航去到那個倉庫的時候,錦年已經被關了整整兩天。

這個倉庫在郊外,外墻斑駁,周圍野草叢生,顯然已經荒廢了很久。

小跟班在門口等我,一見我就迎了上來,一臉哀怨,“尤董,簡直要嚇死我,從來沒做過這種事,擄了人才後知後覺這是綁架了,犯法的啊!”

我把支票遞給他,上面的金額足夠他三年不用工作。

他看了一眼立即笑開了話,嘴上仍在嘮叨,“哎喲尤董,你瞧你,給錢多見外啊,我是你小弟,替你做事是應該的……”

我橫了一眼過去,他立馬打住話頭,說起正事:“那姑娘知道自己被綁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,水也不怎麽敢喝,不過身體還算好……您這邊請,裏面灰塵有些多,慢點……”

走進倉庫後又饒了幾圈,才來到一個類似於小辦公室的門口,門口坐著一個男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玩手機,長得五大三粗,擋了一半的門。

小跟班踢踢他的腳,“讓讓。”

那人頭也不擡地往旁邊挪了挪,小跟班打開門,“姐,您是自個進去還是要我陪著?”

我沒說話,擡步走了進去,他在後面識趣地闔上了門,沒有跟進來。

屋子很小,不過十平米空間,沒有窗戶,只在角落放了一盞應急白幟燈,屋內彌漫著一股木頭腐爛的怪味,我皺著眉,把視線投向角落縮著的人,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,腳邊隔著一個礦泉水瓶,已經空了。

她聽到聲音的時候就擡起了頭,臉色蒼白,嘴唇幹裂,牽起一個冷笑,眼底是深深的怨恨:“賤人,我就知道是你!”

來之前我還怒火沖天,但是在看到她的這一刻已經平靜下來了。因為我意識到,她只是一個loser,她敗給了我,現在安意是我的。

於是閑適下來,抱著胳膊悠悠地問她:“妹妹在這裏待的還習慣嗎?”

她仍然瞪著我,沒有吭聲,後牙槽咬得格格響。

我笑了笑,“我這小弟不太會做事,有不周到的地方勞煩多多擔待。”

她看了我半響,眼底的恨意越發濃烈,“我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你這樣歹毒的女人,安意總有一天會看清你的真面目,他會後悔一輩子。”

我莞爾,走近她在她身邊蹲下,“我這樣歹毒的女人……他可是食髓知味呢,接吻的時候好溫柔,可在床上又好狂野,你可能不知道他是這麽悶騷的人吧?他就喜歡我這樣歹毒的女人,你這種小白花在他身邊那麽多年,他喜歡上你了嗎?”

“惡心!”她咬牙道,似乎想站起來打我,但手腳被綁得緊,她動彈不得,小臉憋得通紅,掙紮間失去了理智,吵我猛吐一口口水。

我堪堪避開,但那些臟東西仍然沾到了我的鞋子上。

我怒火也被燃起,忍不住揚手給了她一巴掌。

我沒有下狠勁,但始終臂力過人,她的臉立即被打歪,五個手指印立即浮現。

她掀起眼皮看我,惡毒地詛咒:“賤人!你不得好死!”

我又一個巴掌甩過去。

其實她罵得越狠,我打得越不手軟,因為心裏清楚,她和我一樣憎惡對方,誰也不比誰高尚。

一直打到我手開始發麻,人也開始恍惚的時候,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,有人撲過來抱住了我,力氣很大,熟悉的氣味瞬間籠罩了我,我再也擡不起手。

我面前的錦年擡起頭,眼淚刷地落下,那張罵罵咧咧的小嘴溢出血絲,“安意……”隨即她便頭一歪,倒了下去。

我渾身僵硬,根本不敢擡頭去看我身後的人,我開始後悔了。

他松開手,下意識地想過去查看,但走了兩步就頓住腳,回過頭來看我。

那一瞬間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,因為我清晰地從那雙眸子裏看到了失望,陌生,疏冷。

“我被她打成了腦震蕩,在醫院躺了好幾天。”我開始覺得委屈,忍不住向他哭訴。

他的臉上像是結了冰霜,看了我半響才開口,聲音很低,又有些難過,“不是她……”

“我可以給你看證據。”我仍然不松口。

他抿唇,“我知道,寧秘書和我說了。”

我微微一楞,而後才聽到外面淩亂的腳步聲,寧寧和老朱跑進來,看到眼前這一幕驚呆了。寧寧站在門口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然後拉著老朱過去解開錦年的繩子,攙著她要出去。

而我此時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,像是一個慌亂中不肯承認錯誤的固執小孩,攔在他們面前,不允許他們離開,“人放下,我還沒審完。”

寧寧盯著我,呼吸急促,“尤昵,你瘋了是嗎?”

我伸手要去搶,又被安意拉住,掙紮間寧寧已經和老朱把人帶出去了,我怒火沖天,轉身就給了安意一巴掌,吼道:“你的老情人就那麽重要?不過打她幾巴掌!你看看我後腦勺,現在都還腫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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